《可能》可能。
可能的形成。
可能的事物仅仅是一种物理侵蚀,它灼伤每一种美学或卡力斯惕克(感性学)。
—— 马赛尔 杜尚以下内容均为胡诌:首先,电影讲述的既不是欲望也不是爱情,是一个盲女的内心斗争。
电影是盲女为观众讲述的故事,故事是内心斗争的舞台。
但是故事是不连贯的,盲女在讲述的过程中在不断改变故事,舞台也不断变化。
讲述的方法不是语言,而是直接的内心活动,盲女把观众带入自己的意识中,所以经常出现没有现实中逻辑性的情节。
盲女为什么需要这个故事?
影片在盲女的自慰中结束之前,盲女始终是自卑的,自卑在影片中最直观的表现在于,她无法满足丈夫(由于自卑她甚至不愿尝试),自己也得不到满足。
在这种情况下产生了对丈夫的猜忌,猜忌创造了Elin。
盲女的欲望在现实中一直受到压抑,欲望是各方面的,还包括被关注被保护的欲望,她需要发泄,媒介是Elin和Einar,但是光有媒介还不够,为了发挥媒介的作用,她需要一个故事。
这是个什么故事?
首先看看Elin和Einar这俩人。
Elin最初是盲女不安和猜忌的产物,她得到了盲女得不到的东西,其中有盲女所需要的关注、保护和丈夫,或者说盲女的一切欲望,因此盲女羡慕嫉妒恨,希望在Elin身上上演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然后扩大这个悲剧。
Einar则代表盲女内心深处压抑着的另外一种人格,可以说是她的本我,但是这个本我因为长期的压抑而扭曲,他长得丑,有性癖,还有焦虑症,盲女厌恶她的本我。
故事本身简单,Elin成为了盲女和丈夫之间的第三者,Elin变盲,Elin怀孕,Elin受到侮辱,在这期间,Einar一直是暗恋Elin的,或者说把Elin当作意淫对象。
故事在Elin变盲开始才真正由盲女主导,因为猜忌往往是不受主观控制的。
之后的Elin怀孕,Elin遭受侮辱都是盲女发泄的需要,然而盲女知道这只不过是自己编造的故事,Elin受辱后故事的作用也差不多完成了,此时盲女幻想中的丈夫说出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她这么悲惨?
”,这是盲女对自己的和解和反思,此时丈夫代表了盲女的理性。
值得注意的是此时Einar也在场,他是突兀的出现的,丈夫说“为什么不让Elin和Einar在一起?
”,然后盲女冷笑,对Elnar投去鄙夷的目光,还说“没人能和有焦虑症的人一起生活。
”这是盲女自卑的另一处体现,而且反应了自卑的部分原因,言下之意是没人能和盲人一起生活,之所以Einar有焦虑症而不是别的什么病,是因为盲女认为此时的自己由于看不到任何东西而导致的不安和猜忌,胡思乱想,和焦虑症相似,也就是说之所以丈夫不能和盲女一起生活,不是因为盲女盲而是因为盲女有“焦虑症”。
现在盲女的所有性格特点我们都可以看出来了,她不仅自卑,还自我厌恶,没有自信也不相信其他人。
在电影的最后她相信了丈夫,但那是出于理智,她仍然不相信自己,她说“一切都会好起来,只要他能多些幽默感。
”为什么丈夫需要幽默感?
因为他需要以此来包容她日后仍然可能出现的臆想。
在故事的最后,失明的Elin挺着大肚子向Einar挥手,对女儿说“他虽然丑但是个好人,还常常帮助我。
”(不是原话,大体意思),这标志着盲女与内心深处被厌恶的自己的和解,盲女开始坦诚的接受自己。
这个故事看似是欲望的发泄,其实是对自卑的排解,是盲女与自己的战争,欲望不过是导火索,战争的结果是和解。
如果我们整体的审视这个故事,会发现虽然故事的讲述者是盲女,但整个故事不是一直处在盲女的主观控制之下。
盲女能够认识的“现实”很多是不确定的,她需要自己想象和回忆,比方说她把天花板想象的很高,但是这对于她来说是真实的,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电影在三个空间中不停转换:盲女臆造的空间,盲女意识中的现实空间,真正的现实空间。
不过真正的现实空间所占的比例很小。
盲女的意识和现实混合,创造出了既非臆造也非现实的空间,这个故事是意识和现实相互侵蚀以后的产物。
这个电影表达了什么?
1.关爱盲人。
2.关爱焦虑症患者。
3.包容他人,尤其是包容弱者,尤其是包容需要你的弱者。
4.1+2+3=幽默感(这当然是电影要表达的内容之一而不是总结)。
但是除了幽默感,这个电影真正要表达的是:5.关爱自己,接受自己。
胡诌完毕。
电影的剧本反而不是做得最好的部分,像这种讲述夫妻感情关系的片子,随手一抓一大把;而将剧中现实跟人物虚构的事件混淆的手法也非首创,法国导演欧容的《游泳池》和科恩兄弟的《才子梦惊魂》都算是成功的尝试。
我只是觉得这部编剧的着眼点另辟蹊径而已。
我觉得处理得最绝的部分是剪辑,导演将真实事件和虚构故事水乳交融地无缝连接起来,让观众难以觉察两者的界限。
两个男人在咖啡馆那场,女人在餐厅突然失明那段,以及最后高潮剧情扭转的重要一幕,都让我看得瞠目结舌。
尤其是最后那个破败的房间跟女主角的心理描述契合度很高。
换句话说,导演成功地将盲人看不见的世界用最富有想象力的手段展示出来了,而且是个心思细腻敏感,嫉妒心理超强的北欧女人。
《盲视》一部探索盲人世界的实验电影。
为了更好的模仿盲人世界,影片中的剪辑被赋予了人的意识,它就是女主角英格丽的思维流动,是她内心世界的具象化。
她将盲前记忆中的一切通过想象进行二次创作,暗示着她不安的来源。
影片一开始英格丽就在利用自己的想象回忆自己未失明前的场景,树、黄瓜、狗、公寓、餐馆、办公室、购物城。
充分利用自己的想象力,只是有时它并不那么真实。
回到现实,英格丽在丈夫出门后,一如既往的开始为自己泡茶,在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做任何看起来简单的事情都变得小心翼翼,即便这样也总会弄伤自己。
英格丽一个人在干净,近乎白色透明的房间,房间里没有多余的东西,空荡荡的,当英格丽一个人面对窗台坐着时,就越发显得孤独寂寥。
相反外面的世界变得喧嚣起来。
英格丽仿佛听到自己的丈夫悄悄回来偷看自己。
确认之后,知道那只是自己的幻想。
英格丽打开收音机,呆坐在窗前一坐就是一整天。
伴随着对自身残疾的自卑,对婚姻关系的不安,同时潜藏着对情欲的渴望,英格丽将臆想发挥到极致,幻想出了各种奇特的人物:一个充满性幻想,代表偷窥欲的埃纳尔,他近似于英格丽自身原始性欲望的一面镜子。
一个是承载英格丽自卑与猜忌的艾琳,她身上带着英格丽的生活经验,脆弱而不安。
埃纳尔一直偷窥着艾琳,在超市跟踪她,幻想着和她搭讪,而实际上他并不敢,他有严重的焦虑症。
第三个是表达自己对婚姻的不安,幻想中的丈夫,一直将在线交友放在心上。
英格丽的意识流世界如此的强烈,不受任何时间与空间的束缚,随意构建、变换,从不间断,如同行云流水。
这里的影像变化正好映衬着英格丽的思绪转换。
没有逻辑,随时切换,阻断。
丈夫因为同情而没有离开自己,同时背着自己找线上情人艾琳, 各种挑逗撩拨。
想到自己的丈夫主动要求线下见面,自己开始有点难受了。
英格丽眨了眨眼睛,就让艾琳变成了和自己一样的盲女。
从这里开始艾琳就变成了另一个自己,应付着自己不愿面对的事情。
他们都在英格丽的幻想空间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随着英格丽的生理、心理的变化而变化。
英格丽有了困意,这个空间里的所有人就跟着有了困意,无论她此刻在做什么。
这也正是盲人思绪世界的影像模拟,活灵活现,多少带点可爱。
英格丽的思绪并不总是那么记忆清楚,她有时会忘记创造的人物角色设定。
比如艾琳和丈夫在餐馆约会,英格丽一开始就没记住艾琳已经是个盲人了。
直到聊到孩子的问题,英格丽的情绪有了波动,这才想起给艾琳恢复盲女的身份。
英格丽心情十分糟糕,喝酒浇愁。
艾琳的盲女身份,给她带来诸多不便和尴尬,不知这里是否有报复丈夫的意味——让他的情人变成了妻子的翻版。
英格丽的思绪时常间断,遇到想不清楚的地方,她就会停下来,喝喝酒,踱踱步。
解决了一个难题后,英格丽也不忘来点幽默感。
夜晚降临,英格丽困意袭来,正在做爱的艾琳随即跟着困了。
艾琳变成盲人后,埃纳尔才敢上前搭讪,这也源于英格丽臆造的人物多少都有点自卑。
丈夫邀请英格丽去参加派对,英格丽推辞了。
丈夫走后,英格丽幻想艾琳怀孕了,当艾琳想在公车上将这个消息告诉丈夫时,丈夫有意推脱了,让艾琳不要在纠缠自己。
艾琳怀孕却要被抛弃了,本想再骂回去,内心纠结了一番,还是放弃了。
晚上艾琳穿着不合时宜的衣服,化着浓烈的妆,出现在派对上。
艾琳在派对上弄脏了裙子,随后发现丈夫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就这样艾琳和丈夫对峙着,也是英格丽在和自己的丈夫对峙着。
丈夫指责说你为什么把你笔下的人物写得极其悲惨,把我写得如此滥情、没良心。
看看你现在的状态,太悲观,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英格丽幡然醒悟,正视了自己原本的样子,和自己和解了,不再压抑自己的欲望,同时也解放了幻想空间里的人物, 艾琳善待着埃纳尔。
现实中的英格丽终于接受了自己怀孕的事实,告知了丈夫,丈夫的微笑打消了英格丽所有的疑虑。
爱让我们认清自己,接受自己,不再孤独。
这就是这部电影所要阐述的道理吧。
有人说《盲视》是一部具有北欧气质的文艺片,导演在具象化盲人世界的同时又不失美感,着重用意识流的剪辑方式还原盲人世界。
它靠相似的情境、人物动势剪辑点和角色主观的意识流动来剪辑。
影片很大程度上弱化了故事情节,而是通过细腻的影像向人心,内部探索,展现人的心智、思维或者生命的意义。
比如幻想,它虚实交织,可以随时随地进入英格丽的生活中,没有逻辑,随着英格丽的主观思绪的变化而变化。
英格丽眨了眨眼,艾琳便突然失明,看不见了。
英格丽感到困意袭来,艾琳即使在做爱也睡过去了,埃纳尔也是哈欠连连。
英格丽通过她笔下的人物去感受自己的内心世界,通过他们去与这个世界接触。
这些带有浓厚主观色彩的人物形象,他们投射出英格丽的不同侧面,一个代表了情欲,沉溺在A片当中,无法自拔;一个代表着脆弱自卑,英格丽还将自己的身理缺陷加在艾琳身上。
相同的是他们都很孤独,他们都想突破自己,摆脱这种空虚,找回正常人的生活。
第三个代表了自己对婚姻的不安,英格丽幻想出丈夫的另外一种样子。
将内心对婚姻的不安投射在丈夫的身上。
丈夫出轨了,在幻想世界中,他依然会再次抛弃同为盲女的情人。
同时英格丽尽可能使自己幻想的人物时时刻刻身处不安,尴尬的境地,这正是英格丽内心极度的不安全感和脆弱敏感的体现。
最后英格丽与自己和解,幻想空间的人物也都有了好的归宿,艾琳不再无依无靠,她有了新的生命,新的开始。
当孤独成为不可避免的生存状态的时候,每个人都应该学学如何更好地和自己玩耍。
显然Ingrid是这方面的高手,整部Blind都是她的自我玩耍,玩得开心,玩得刺激。
聪明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失去视力的Ingrid更能够肆无忌惮地专注于自己的欲望。
丈夫,单亲妈妈,猥琐胖大叔,都是她的欲望玩偶。
在最后Ingrid和丈夫对峙的情节中,丈夫冲她大吼,“这就是你所想象的?
把所有事情都和性联系起来?
”一股子不屑。
当然丈夫的质疑实际是她自己对自己的质疑,就如同开篇猥琐大叔手淫过后把A片删除掉一样。
面对欲望,无论是食欲还是性欲,还是其他的什么欲,满足之后的我们都会稍微自嘲一下,“平时装得像个人一样,真到这事上还不是跟条狗没有什么区别。
”人嘛,都是“贱贱”的。
为什么Ingrid会想象丈夫出轨?
不仅仅因为失明过后丈夫对她不再亲热,而是从一开始这种想法就根植于她的心中,和所有人一样。
他会和陌生女人聊骚,和她吃饭上床。
当然,这个女人的胸要大。
这时候Ingrid强大的幽默感来了,还有什么比捉弄自己丈夫更好玩的么?
大胸女突然失明了,甚至做爱的时候会睡过去,然后她怀孕了,打扮的跟只发情的火鸡一样出现在丈夫所有同事面前……她玩得不亦乐乎,高潮过后便是理智来袭,回到了二人对峙的情节。
片子结尾说,“我们会变得好起来的,只要他别再那么无趣了”。
无趣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也许比失明还要可怕。
一个有趣的人,比如Ingrid,即使失明了,也可以过得很好,她享受自己独处的日子,这是许多睁着大眼的庸庸百姓一辈子也无法体会的,Ingrid知道她比他们幸福多了。
如何完成一部高分文艺片,首先你得演员得是外国人,英语很low,他们得说法语,意大利语,带些边陲小镇口音的为佳,总之文青们越向往的地方口音越佳,丹麦奥地利挪威冰岛都在考虑之内。
接着为你的电影配上旁白,频率大概是没两分钟到三分钟剧情一分钟旁白,旁白声音要平常沉稳,男女皆可,但一定要拽着欧洲某地的方言。
接着就是演员了,记住!不要名演员!你说你的主演里要是有个冰岛最佳男主角都算你不够有逼格。
长相要平常,扔人堆里面找不到那种最佳,脸上要么有褶要么有肉要么有暗疮,身材要一般,胸部大过B的女演员不要考虑,男的不一定。
拍摄地一般由演员口音决定,法语就法国,但不能在巴黎, 法国 伊泽尔省 的 格勒诺布尔 就是个不错的例子,名字绕口难记,文青骗炮的时候如果一口气能把这个地名背出来,那女方就算值回嫖资了。
接着将你的电影分成几段,开始的时候完全不需要考虑他们的联系,反正文青们不讲逻辑只讲情怀。
剧情没有要求,但是主角一般要有一技傍身,小提琴啊钢琴啊不太好,会的乐器一定要偏,尤克里里勉强及格,箱鼓啊夏威夷吉他啊可以考虑,但是要有文艺气息的,快板唢呐直接pass,文青说相声么?
!然后主角的情绪一定要矛盾要彷徨要不可预测要多愁善感,买个牛奶在伊利和蒙牛之间犹豫了半个小时之后咣叽一声摔地上大哭【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啊啊啊啊!!】然后第二天穿着最爱的红色小礼服背着木吉他从村口钟楼上一跃而下找寻到了人生的意义。
重要的就是要露点,露胸露鲍露小鸟,男演员晃荡这大几把从镜头前走过,头头感觉都要甩观众脸上这种。
你还不能撸,毕竟演员素质搁这摆着,一个裸体上三层赘肉还有毛,你硬都硬不起来。
一部电影下来要求达到的效果就是:到处都能让你脱裤子,但到处都让你撸不起来 接着是摄影,这个没啥要求,用小米开视频模式切个滤镜,基本可以搞定,再不济加几个灯光,猪脚靠着窗台边晒太阳,这骄阳一定要刺眼啊整瞎的那种,阳光不够强烈的时候窗帘上挂个探照灯打下来,"咔"一打光,整个猪脚气质都飞起来了。
然后是剪辑,瞎剪呗!看着胶片哪不顺眼"咔"一刀就下去,然后拼起来,管你大爷的连贯性,这特么叫蒙太奇;管你大爷的镜头跳闪,这特么叫意识流。
还别问这整的啥玩意儿,你特么懂电影么?!
导演这光怪陆离的镜头其中的哲学气息你个土鳖咋看的懂?!
深度!
深度你懂吗!
?现代的电影艺术都太低级!
我这部电影是拍给懂我的人看的,你看不懂说明你丫挫逼!
然后一堆文青就帮你啦:【是呀是啊这很明显是达达末期的后现代主义表现手法嘛导演我懂你】,然后文青和导演就手握着手,眼中流出了红军会师时的喜悦泪水。
最后就是发行了。
绝逼不能上院线,你要是有个十块钱票房你就不是文艺片,直接上传到豆瓣,配上【达达主义】【后现代】【哲学思考】这几个字眼,然后我们就可以静静地看着文青们装逼文青不算太合适,换个称呼吧文婊这也就是为什么【盲视】这种文艺电影批片能够在豆瓣上拿到7.5分的原因了
重新审视每一个角色,如果希望通过人物来建构剧情,在《盲视》中,必然会是失意之举。
关于时间、空间、剧情的剪辑与构筑的精妙,《盲视》已被交口称赞。
既敲断真实叙事的连续性,又无缝地将虚构接驳,我们看到了电影“训练”观众的另一种可能,复杂的不是故事本身,而是讲故事的人。
一个盲人的世界,她到底在乎的是“看”到什么,还是“想”到什么呢?
以“盲”作为电影的客体—— 讲述盲女Ingrid的故事,又以“盲”作为主体 —— 盲女Ingrid讲述了臆想中的故事。
这种选择是故意增加了影片叙述的难度,让剧情更复杂混乱、迷离不清。
在劳拉.穆维(Laura Mulvey)的〈视觉快感与叙事电影〉(Visual Pleasure and Narrative Cinema)中,她提出了“窥淫癖”(scopophilia)的观点,“窥淫”指的是出自观看的性愉悦。
个体具有一种想要观看他人的性欲本能,而这种意识集中的观看可以引起特殊的欲望和满足。
男性的凝视(Male Gaze)带来视觉的快感( Visual Pleasure),女性的角色担当承担凝视的对象。
但在本片中,女性作为主角,尽管在视觉画面上仍然展示了“裸露癖”的责任,但因为想象的加入,女主角Ingrid通过创作故事而拥有了“凝视”的能力,这种能力决定剧目中的男性角色看见什么,不能看什么。
但这种主动选择,是否就能躲避男性欲望的投射与侵蚀?
失明的世界,到底是更好还是更坏,是缺陷还是创伤,是一种无能的惊喜,还是一场关于想像与现实的博弈?
影片从说明想像的技巧为开端,失明的女主角Ingrid重申,记忆会模糊,会衰退,需要用想像来训练,来创造。
在她所创作的故事里,辫子男Einar是个性瘾成癖的独居男子,靠黄色录像发泄欲望,与真实世界的女性产生距离。
如果目盲是将Ingrid与现实世界隔离的物理原因,那么辫子男作为与其对立的身份-男性,相反的生理设置-强壮、健康的,而出现在故事里,则是她最直观的心理投射,对自身缺失的需索及渴求。
大楼里的窗户,是连接本剧虚拟与幻觉的开始。
眼睛经常被喻为心灵的窗户,窗户也是窥淫癖这个行为的最好日常通道。
这些都是与“目盲”这个主题紧紧相连通过窗户,主人的生活轨迹被一览无余。
辫子男也通过窗户开始窥视Elin ── Ingrid所创作的“女主角”。
影片随Ingrid想象的故事继续发展,Elin与女儿的对话值得玩味,不希望女儿察觉自己的孤单,于是编造老朋友来访的谎言,但当女儿深入询问下去,如朋友的名字,职业等,Elin开始慌张失措。
这也恰恰验证了影片开端所讲的“越多关于细节的想象,才能让想象变得更真实。
” 想象不可能空穴来风,它一定是基于我们的记忆、现实再创作,每一次从女主角的故事回归到现实时,我们就会得知,她的职业,所看的综艺节目,正在听的音乐,甚至是手中的红酒,都成为了臆想故事里的元素。
卡尔维诺在《看不见的城市》里写道:“欲望已变成了记忆。
”当现实与记忆有差池,欲望便受到了最无奈的阻隔。
Ingrid对辫子男的描述是,“互联网无法让他体会触摸那些胴体的感觉,抑或是被触摸的感觉”。
这也抒发了Ingrid的焦虑,其实恰恰来源于她的记忆。
因现实的变迁(新公寓,新环境),记忆变得不可信,不可靠,每一次都需得到第三方的确认,才能继续前行。
于是想象成为了一处避难所,她可以突破边界,随意擅改。
另一方面,当丈夫Morten向她介绍自己的建筑模型时,当她拒绝参加他的庆祝派对,我们又能看到,想象带给了她新的恐惧——未知。
这种游走在主/客体之间的影像逻辑,话语的多样性,叙事的结构让建立在性别差异的文化定义变得不可界定,这无疑是个有野心的尝试。
本片在2014年圣丹斯电影节上获得世界电影单元剧情片的编剧奖,Eskil Vogt在与约阿希姆共同创作《奥斯陆,8月31日》(Oslo, 31. august)时已颇受关注。
北欧风格的冷语者,抑郁的孤独美学,在描绘后现代的人物心理挣扎上,Eskil Vogt已驾轻就熟。
但如何将艺术片拍得不“沉闷”,其实是一个比拍商业类型片更大的挑战。
电影节作为一个涵盖了观影、评选、明星效应、商业发行,甚至是政治语权的一个多维平台,是调和独立艺术制作与影视产业的特殊渠道。
欧洲三大电影节一向钟情艺术电影,但总被诟病其曲高和寡。
美国的圣丹斯电影节近年受关注的程度不断攀升,不仅来源于平艺近人的评选模式,设立观众评奖, 另一方面,也一直被称为是艺术导演转换跑道执导主流商业电影的跳板。
《盲视》虽然气氛冷峻忧郁,但充满悬念的剧情拼接让人能紧跟其中,而最后的正面结局也让整体的压抑得到缓和,正如剧中Ingrid最后所说那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世界,有时是黑暗中的光明倒影。
本文发表于香港电影评论学会
当源于自卑的猜忌与性的潜意识相碰撞,《盲视》便开始以超时间性与超空间性的意识流开始绘制一幅很奇妙的大脑意识具象图,影片中的女主臆造出了两个不同的人物:一个是充满性幻想,代表偷窥欲的Einar,他近似于女主角自身原始性欲望的一面镜子,处在潜意识与前意识之中,羞涩而又极具生命力;另一个是承载女主自卑与猜忌的Elin,她身上带着女主角的生活经验,脆弱而不安。
Einar对Elin的窥视与羞涩的接近,其实是潜意识对前意识尝试性的突破,在影片Einar偷窥Elin和女主角丈夫做爱之时,便开始以无形存在的姿态突破了整个故事的防线,故事完全开始陷入“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的虚实交合状态,极富攻击性。
影片开始不久,女主角便在Elin身上布下了单亲、生活空虚的背景(代表着一种自卑与生活经验作用下产生的脆弱感),而同时,女主角在意识之中,安排了丈夫与Einar(欲望)的第一次见面,这次见面充满了意识流特征,剪辑已经开始以超越空间性的姿态呈现,在咖啡馆与公车两重交合空间的背景下,完成了女主角猜忌链条的第一个起点。
而后,虚实交合的剪辑手段愈演愈烈,女主角源于自卑的猜忌开始不断的产生意识上的攻击力,直到Elin与丈夫相遇,女主角的思维臆想已经陷入了难以控制的境地。
其实在影片中的不少段落,已经以旁白的方式交代了女主角的不安与自卑,然而旁白作为女主角意识流思维的一个引导,最后也随着臆想世界的逐渐失控而陷入了真伪不辨,女主角的潜意识开始借助着其性压抑为主要来源以臆想具象世界的表现方式开始捣乱,这个非一般意识可以接触到的非理性区域开始不知不觉的影响女主角的理性行为,让女主角逐渐迷失在虚实之中。
女主角臆想世界中,丈夫与Elin的出轨充满着她自身自卑与性压抑结合的作用,而慢慢体现在Elin身上的视觉衰退,也让Elin身上的不安、自卑与脆弱开始完全与女主角自身遭遇交合,最终陷入虚实不分的泥沼之中。
而女主角一切臆想的来源确实源于盲这个现实因素,在失去了整个视觉条件后,她的心理活动开始异常敏感、丰富,以此途径补偿视觉的缺陷,而此后产生的焦虑、紧抓与内向,更是加剧了她的迷失。
盲人的意识流世界是如此的强烈,不受任何时间与空间的束缚,在原始欲望与情感中碰撞、构建、寄托,从不间断,如同行云流水。
影片的首尾两段互相呼应,而其中很容易让人忽略的一点是两幕中色调运用的变化,在初始之时,窗边寓室内的色调以冷灰色为主要的基调,这是最初女主角心理状态的一种表现,而到末尾之时,同样是窗边的寓室内,影片的色调开始偏向暖色系,女主角在丈夫面前袒露了自己的欲望,内心世界开始回归于平静的状态,这是个优雅漂亮的结尾。
其实这一幕之前的段落已经给了整个故事答复,该段落里,女儿告诉Elin有个男的在窥视着她们,而从来和Einar没有相识性接触的Elin平静的对女儿说,这是个会经常照顾我们的好人,这种自身经验载体与欲望平和坦然的对面,已经给结尾埋下了内质足够丰富的伏笔,欲望本身并无错,坦然去面对他,便可知其实他是以善良羞涩的姿态所出现的。
女儿说Elinar长得很丑陋,其实这只是代表性欲善意无害的本质上掩盖着世人对其羞于启齿的态度吧,不论对于东方还是西方,这或许都是一样的。
回到电影技术层面,《盲视》的剪辑可以说是大胆而富有创造性的,在与叙事相结合难度极高的情况下,非常精准、流畅得还原了一个非常内在的精神世界,剪辑上的卓越使得这部意识流电影的在文学性上的高度不至于断裂,让本片叙事文本上的谨慎与创造性得到了完整的体现。
初次之外,影片在色调的运用也非常得细致,与角色的心理状态达成了较高的一致。
我们每个人都有发呆走神陷入潜意识支配下胡思乱想的时候,《盲视》以文学的敏锐触觉完整的捕捉下了这连续流动的意识,留下一地的惊艳。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你能多些幽默感。
没错,一切都浓缩在这一句里了。
“盲”切断了很多符号能指与所指具象的关系,但又给了她一个更“本实”的主观世界,在一片吵杂与漆黑之中,“我”方能突显,也唯有“我”存在。
从我出发,再回到我。
正常人可以看清一切但永远看不到我,只能借助镜像来猜测,盲人恰恰相反。
对于英格丽来说真实与虚假是模糊,也是因为她只能观察到自己的图像——当一个人一旦感受到他在关注自己的图像,他便会产生一种所谓的宗教体验——这也是平常人也很容易便接近的一种体验——“我”正在被悄无声息的注视。
但更多的困惑仍是在于视觉缺失所造成的符号缺失。
《推拿》里沙复明和都红都面临过同样的困惑,沙复明或许理解美的意义,却无法理解什么才叫做“漂亮”。
他只能通过触摸。
而都红的困惑在于,漂亮这个符号对于自己毫无意义。
周云蓬在一次采访时表达过类似的困惑。
他可以通过知识和经验建立对很多成语的所指意义的理解,但却无法感知到字面本身的能指符号。
他无法将兔子这个符号与其所能指的具象连接起来。
但切断之后是更实在的世界。
另外两部关于盲人的电影:马基迪:《天堂的颜色》甘地:《忒修斯的船》前者一贯克制温情。
后者是冲突。
当然还有那部梅特林克的《群盲》
想起一个教授之前和我说的话:当你有一个愚蠢的主题或想法时,你要么把它换掉,要么把它做得极致。
本片也许属于后者。
这个片子让我看得通篇不舒服:一个官能障碍却自尊很高的女人,因无法接受自己的现状而闭门谢客,不停地幻想自己丈夫和丈夫的朋友充满性方面恶趣味的故事。
在酒精的刺激下,她还幻想自己被监视,被摆弄。
性幻想源自她的自尊和由此导致的自卑(眼疾甚至只能算一个借口);被监视的幻想则可能处于长期自闭所带来的不安。
拿整整一个半小时去拍一个愚蠢的女人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并不是一个好主意,甚至整个电影有沦为一种嘲弄的危险。
但同时,片子在很多细节(镜头转换、剧情上的虚实变化,等等)上又做得很极致,很难不被说服它是照着一个艺术品的方向在做的。
所以归根结底我只能说,它是一部“特别”的电影;它有自己的价值。
(巾城)
L'ambiguïté entre la réalité et la fiction, entre ce qui est visible et invisible. On cherche pas l'histoire, mais le sentiment et la sensation du corps.
失明的女人敏感地编织出一个故事,将想象和现实揉在一起,最终是爱治愈了这一切。
A-
编导很有想法,表现内心想象的手法很妙,虚实交替,会让人一开始看的时候摸不清头脑,慢慢的女主的盲、焦虑、偏执、臆想全部浮出来摊在你面前,有个真心爱自己的男人真好。
感觉电影比较大胆,一般现在过去啊几条时间线并行叙事,而他是现实和想象交叉叙事,一点都不低估观众的理解力啊。
4.5。前十分钟奠定了片子的基调,在用大量的大尺度图片大肆渲染电影气息的同时更混淆了观众的视听。无论是现实中的后窗还是网络上的意淫,其实都属于一种偷窥欲。终于在前面慢慢的蓄势中,迎来了结尾的高潮
5年前看的,一个渐盲人的恐惧,寂寞,自卑,脆弱与偏执的狂想世界。
就像片名一样,我们其实都分不清视角,作为观众,我们有时候是旁观者的第三视角,有时候是英格丽的主观视角,有时候,也会是她笔下的人物。而到底哪部分是现实,哪部分是虚构,其实早就已经分不清了。那种心灵陷入孤独与困境的感受,或许分分钟就能摧垮一个人的现在和未来,因为他人不是地狱,地狱在人心中。
挺厉害
关于怀疑~
诡异的叙事镜头和顺序,智商不够看不懂
women in the house
盲人的脑洞都这么大么?
光明飞走的一瞬,把禁忌和顾虑也藏进了黑暗。猜疑、幻想、自卑、焦虑,如果想象可以变成现实,那我宁可变盲。作者与文本再次交织,妙不可言,最后一幕像是薛定谔的猫,存在与不存在并存。star trek mania又怎样,人家不配得到爱情吗真是。没错Nimoy爷爷就是很棒的摄影师!
失明女人的焦虑与恐慌,现实与幻想的反复交错。她幸运地遇到了一个没有被丈夫抛弃的结局。也因此给笔下男女主人公的生活一个幸福的结局。
如果不走出去,世界就只能是这样了。
不喜欢这个调调
乱
好看得要命,前半程的现实和幻想在旁白的加持下彻底融合,切换得毫无痕迹,看到聊天眼瞎那段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想着这片可能只是有点疯,到聚会那场才发觉啊是我熟悉的意识流文本影像互文虚实交接处的片子,就太喜欢了。用手挡住眼睛,她就看不见,抬起手,她又能看见,是真正的从“我”的视角出发,是完完全全的“我”呼风唤雨的世界,没有看过这种类型,像是我自己的头脑风暴。除此之外,那种细腻微妙的猜疑和信任设计得俏皮又可爱。《登堂入室》《纽约提喻法》《锡尔斯玛利亚》后我看到的第四部最爱的类型
看到女主背面那一头金发忍不住觉得,Jesus, they should call on Kirsten Dunst
让人想起香水中的嗅觉,对视觉感官的放大